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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六章灵儿的身世
潇湘子和雪峰一起塌陷,朝下面落去之时,凤灵儿不顾那铺天盖地而下的落石,毅然御剑飞了过来,抓起了被落石砸的浑身血瘀的潇湘子,朝滚石外面飞去。
凤灵儿抱紧了潇湘子,生怕他从剑上掉落下去,一路摇摇晃晃地飞到了无极门。
潇湘子虽然外伤严重,但还在五脏六腑并未受伤,经过凤灵儿的几天几夜用功治疗,潇湘子醒了过来。
潇湘子醒来的第一句话,竟然是大叫着花落的名字。
凤灵儿痛苦地喊道:“我这样对你,你为什么还记着花落?”
说着泪流满面,由于连日的真元损耗,再加上潇湘子的话,气急攻心,狂吐一口鲜血,昏厥了过去。
潇湘子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,赶紧跳下床,将凤灵儿抱了起来。
潇湘子双臂,紧紧地搂住凤灵儿,痛哭道:“灵儿,你这又是何必呢?”
凤灵儿的眼眸里,流出了两串晶莹剔透的泪水。
潇湘子忙将凤灵儿抱起来,置于床上,双手颤抖着给她除去了外衣,只留下绯红的肚兜。
眼下,他体内真元损耗太大,已经没有办法不脱她的衣服,给她用功疗伤了。
潇湘子的心,狂跳不止,恨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“灵儿,我对不起你,我不该看你的身体……但……”
潇湘子哭喊着,将两只手的食指,缓缓搭在凤灵儿的两只玉手上的合谷穴。
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凤灵儿手上柔滑玉嫩的肌肤,浑身一怔,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,就涌遍了全身。
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已经是对凤灵儿的亵渎了,况且此刻还有了肌肤之亲,他以后该如何面对她啊?
潇湘子大拇指紧摁凤灵儿双手的合谷穴,将自身残留的真元,缓缓朝她的体内注入。
紧接着,潇湘子点了她的灵台穴,百汇穴,身体上七大重要穴道,都点了过去。
潇湘子终于将她体内阻塞的穴道经脉打通了。
凤灵儿终于醒了过来,眼神虚弱迷离地看着潇湘子,声音微弱的道:“你既然不爱我,为什么不让我去死?”
潇湘子忍不住,将她搂在怀里,两个人就像江湖沦落的同道中人一样,心酸,痛苦,无奈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潇湘子轻声道:“灵儿,你为什么这样傻?”
凤灵儿哭道:“有一种爱,叫做单相思,在这二百多年里,没日没夜,每时每刻,都在注视着心爱的人,这种感觉你能懂吗?”
潇湘子摇着头,痛哭道:“我能理解,就像六十五年,我对倾城的暗恋一样。”
声音顿了顿,又道:“可是,灵儿,有些爱不是随便将近,我知道你爱我,可是……我不能伤害你。”
凤灵儿冷笑道:“你为了花落,受这般的罪,她知道吗?她能理解你的痛苦吗?”
潇湘子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道:“我已经想清楚了,等我恢复后,我就去云山渡劫。”
凤灵儿吓了一跳,道:“你不要命了吗?”
说着又长长的哭泣了一声,道:“你走了后,我怎么办?”
潇湘子流着泪,笑道:“这么多年,我一直都在暗中打探你的身世。”
凤灵儿浑身一怔,激动地问道:“我的身世?你知道了吗?”
潇湘子吹了一声口哨,外面突然有一只白鸽子,扑棱棱穿过窗户,飞了进来。
潇湘子将浑身雪白羽毛的鸽子拿在手里,用手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它的羽毛,对凤灵儿道:“这是太白山的神鸟,名字叫三眼灵鸽,能识人语,只要主人有所托付,就是刀山火海,它都能将消息传达,我一百多年前,命令它出山查询你的身世,如今终于有线索了。”
凤灵儿轻轻将三眼灵鸽拿在手里,三眼灵鸽乖巧的朝凤灵儿点着头,三只血红如玛瑙的小眼珠,乖巧灵动地看着凤灵儿,似是向它问好。
“根据三眼灵鸽一百多年的寻找,终于在北荒青丘狐国,找到了关于你身世的消息。”
凤灵儿感觉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,打在了她的头上。
“青丘狐国?父皇母后?”
凤灵儿脑子里,突然闪出一幕血型恐怖的场景,无数的将军和士兵,宫女太监,都像一片一片雪白的纸一样,被投进熊熊烈火里,瞬间成了灰烬。
这一幕恐怖的景象,经常在凤灵儿的脑海里闪现,让她痛苦地抱头痛哭,可是关于她小时候的记忆,她全然忘了,只剩下这一个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。
潇湘子脸颊突然充满怜悯似的,皱紧了脸皮,将手轻轻地放在凤灵儿的脸上,轻声对她道:“我要告诉你的身世,它会很残酷,也很痛苦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凤灵儿抽泣了一声,伸出雪白的手指,轻轻揩去了潇湘子眼角的泪水,柔声笑道:“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,你说吧,我们都是苦命人,我比起你,也还算好的,你连自己的父母是谁,在哪里,都不知道。”
潇湘子想起自己的身世,痛苦地哽咽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
也许,痛苦到极致的时候,就沉默寡言了吧。
两个人都相对缄默不语,室内一片沉闷,鸦雀无声,只有三眼灵鸽,喉咙里“咕咕咕”轻声鸣叫着。
潇湘子终于睁开了眼睛,叹了口气,道:“据三眼灵鸽打探回来的消息,青丘狐国曾经发生了一场血腥政变,皇帝的大哥联合族人密谋起兵,将皇帝皇后,皇子公主全杀了。”
凤灵儿听到父皇母后都死了,顿时心如刀绞,忍不住痛哭流涕了起来。
哭了好一会儿,抬起头,满面玉容,犹如梨花带雨一般,疑惑不解地问潇湘子道:“既然皇子公主都被杀了?我是如何逃出来的?”
潇湘子摇了摇头,道:“这个三眼灵鸽也不知道。”
说着对三眼灵鸽道:“你查清楚了灵儿是如何逃出青丘狐国的吗?”
三眼灵鸽“咕咕咕”叫了几声,然后摇了摇头。
潇湘子无奈的摇头道:“它也没有查清楚,不过你确实是唯一逃出来的青丘狐国公主。”
凤灵儿急切的道:“你又如何得知我一定是青丘狐国的公主呢?”
潇湘子突然脸颊绯红,羞赧无比,连说话声,都颤抖了好多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青丘狐国的上任皇帝轩辕清,在它的每个孩子背上都用自己的血和灵力写了她们的名字,我也是在一百多年前,给你洗澡时,偶然在你背上发现的。”
声音顿了顿,道:“其实,你的真名就叫轩辕灵儿。”
凤灵儿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无极门创派祖师起的,突然浑身一怔,忍不住痛哭道:“这么说,玉阳子知道我背上的名字,为什么他没有说?”
潇湘子道:“也许他是怕你痛苦,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声音顿了顿,又道:“据三眼灵鸽打探回来的消息,青丘狐国轩辕皇帝的所有儿女之中,只有轩辕灵儿年纪最小,当时出生才不到三个月时间,这也是三眼灵鸽从当今皇帝的嘴里无意间听到的。”
凤灵儿摇着头,痛苦地喊道:“为什么苍天要如此捉弄我?”
潇湘子冷笑道:“上天何时仁善过了?”
潇湘子伸出双手,缓慢抚摸着凤灵儿的脸颊,泪流满面地道:“灵儿,我去云山渡劫,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,都是有去无回,你何苦留在这儿受苦呢?”
凤灵儿冷笑道:“既然我在你的心里,如此没有分量,那好,你去渡劫,我也去渡劫,大不了死了算了。”
潇湘子突然双手紧紧地抓住凤灵儿的手,对她道:“灵儿,你别说傻话了,我不希望你死,难道你不回你的国家了吗?”
“国家?”
凤灵儿喃喃自语着。
她还是第一次有国家的意识。
“如果我真的是公主,回去势必被现任皇帝追杀,我还回去干什么?”
潇湘子道:“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?”
凤灵儿冷笑一声,道:“如果我去报仇,势必会引起国家大乱,这让我于心何忍?”
这句话让潇湘子忍不住赞叹道:“你真的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孩。”
凤灵儿芳心窃喜,道:“你说这句话是真心的吗?”
潇湘子赶紧道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声音顿了顿,又道:“当年救你的那个人,一定也是不想让你卷进国家的内乱中,才拼命将你救了出来,送到这人烟罕至的太白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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